反派完全装病指南14 我们暂时不去学校
“你们那天见过的。”方淳补充，“你崴脚那天。”
“啊。”陶筝像是才想起来，他不好意思的笑笑，“抱歉啊方大哥，我最近一直在忙兼职，晕头转向的。”
方淳没接他的话茬，哪怕方淳对他有点儿好感，但现在他更关心弟弟的事情，于是道，“我找你是想问问，小清在学校有没有受什么欺负？”
这话就难说了。
陶筝端起饮料来尝了一口，决定不掺和这趟浑水，他一开始不知道方清是方淳的弟弟，在那些舆论当中也有推波助澜，但好在没暴露过，方清也不知道霸凌这件事上他“出了力”。
“我也不太清楚……我课少，就经常出学校去做兼职，在学校的时间也不多。”他打量着方淳的神色，斟酌着说，“不过好像学校里最近是有点传闻——”
苏成玉加了方清的微信。
方清最近一直在想苏成玉的意图，但现在还没太想明白，是什么会让一个人转变这么大？
方清不相信是爱情。
“面条。”
苏成玉把带回来的饭放到方清桌子上，“趁热吃。”
“谢谢。”方清抿着嘴唇，他面对苏成玉有点儿不大自在，“成玉，我自己去食堂就行。”
“最近关于你的言论越来越多。”苏成玉倒了杯水，“少露面吧。”
可方清是在学校，怎么可能躲得过去。
“成玉。”方清垂着头，“谢谢你，……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相信我。”
“我当然相信你。”苏成玉凑过来一点儿，很突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苏成玉真的变了。
“别碰！”苏成玉皱着眉头，看苍蝇蚊子一般嫌恶。
“小清，成玉有洁癖的，他最讨厌别人碰他。”
陶筝清秀的脸上挂着笑，示威一样挽着苏成玉的胳膊，“尤其是……小清你身上的衣服这么不合身，是谁送给你的吗？”
那时候方清已经花光了身上的钱，失去了方淳的庇佑，大学毕业证也没拿到，做不了什么好工作，只能到处打打零工，勉强维持着，哪里还有意气风发的样子，连衣服都是挑最便宜的买。
“在想什么？”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方清露出笑来，“想起来刚来宿舍的时候，我还以为你不好相处。”
“那现在呢？”苏成玉想着新闻里对方淳的报道，对方清说话的语气就越发柔和，“现在觉得我怎么样？”
“现在……”方清故意顿了一下，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，“你挺好的。”
方清的事情就跟他身上的伤一样瞒不住，更何况他还给老师请了几天假，课都没去上。
周五的时候方淳没给方清打电话，直接开车就到了学校门口。
甚至还把车窗摇下来，冲方清招手。
“……”方清咬着嘴唇，脸颊涨红，纵使车里的是他亲哥哥，但那些难听的话还是一股脑儿的往耳朵里钻。
“卖屁股的”“恶心死了”这些让他加快了脚步冲到车前，关上车门离人群远了才松了口气。
“小清。”
方淳没急着开车，反而是挺认真的看他，“不管遇到什么事情，你都可以跟哥说。”
方清沉默，他系上安全带，故作轻松的缓了口气，“说什么呢哥，我们赶紧回家吧，我都饿了。”
以退为进，这是方清从陶筝身上学来的。
“小清，你不相信哥？”
方清抠着手指，小声回，“说什么呢。”声音却已经有点儿发抖，他显然已经明白方淳知道了那些事。
“……我们，我们先回家，先回家。”车外已经有不少人在观望了，甚至还有拍照的，方清嘴唇发抖，额头上冷汗都出了一层。
方淳叹口气，把汽车发动起来。
方清惶惶不安，跟在方淳后面像是犯了错的小猫小狗。
方淳看他的样子就叹气，拉着他细瘦的胳膊让他在沙发上坐好，这才开口，“小清，咱俩是最亲的人，你有事不该瞒着我。”
“我——”方清本来想说没有，但右手的疼痛让他说不出口，眼前被水雾模糊成一片，呼吸都变得费力，“我……”
方淳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，封口被拆了，里头露出来的第一张就是那张借位照，“为什么不让我来解决？”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方淳拉过弟弟的胳膊，袖口卷上去一块一块的淤青，方清开始发抖，他想把胳膊抽出来，但拗不过方淳的力气，方淳黑沉着一张脸，“你认为我解决不了这件事，对不对？”
多讽刺。
方淳摸摸弟弟的头发，“下周我们暂时不去学校了。”
方清看着他，眼泪一双一对的掉下来，看着委屈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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